喬一巧聽明白了,笑得翻滾到了床上。

趙鋼也懂了,按照李浩寧的說法,「如果誰做事不像男子漢」,那就得「拜大哥」,換句話說,他要拜李浩寧當大哥的。

在幼兒園裏,現在李浩寧已經混成「大哥」了,就是因為他勇敢,他像男子漢。

那天在幼兒園,小朋友們玩得正歡,忽然從樹上掉下來一隻毛毛蟲,正好落在班裏個子最大的庄庄肩頭。

平時看起來最厲害的庄庄,這個時候可真是嚇毛了,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,嘴裏只是哭喊,兩隻手卻離肩頭遠遠的,碰也不敢碰那隻毛毛蟲。

說起來,庄庄原來也欺負過李浩寧,有次排隊的時候,趁著老師不在跟前,庄庄過來插隊,李浩寧不讓他插,但庄庄力氣大,一下子就把李浩寧給擠到一邊去了。

正好這個時候老師從遠處過來了,李浩寧一肚子委屈,本想去找老師告狀,可一看,自己正站在隊外,而庄庄卻端端正正地站在隊伍當中,要是跟老師一說,老師也不一定相信。

要是旁邊的同學都勇敢,也還好說,可李浩寧知道,班裏的同學都怕庄庄,因為他身體胖,個頭高,力氣大。

自己就是告了老師,也不會有同學幫着自己打證言的。

李浩寧氣鼓鼓地走到後面,重新排隊。

庄庄做這樣的事做慣了,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合適,馬上跟前後的同學聊起天來,連看都沒多看李浩寧一眼。

在毛毛蟲面前,這個一貫霸道的庄庄總算是現了原形。

別的小朋友也都害怕呀,遠遠地跑到一邊,你又能說人家什麼呢。

就在這時,李浩寧大步走向庄庄。

渾身發抖的庄庄一見有小朋友過來了,眼神裏帶着懇求,那意思很明顯;「求求你趕緊幫我把這個可怕的傢伙拿走吧!」

李浩寧伸出手去,用兩個指頭輕輕捏了一下那個毛絨絨胖乎乎的大肉蟲子,然後又鬆開了。

庄庄顫顫微微地問:「浩寧,是不是……你也怕呀?你……別怕,把它捏住,一使勁……就把它扔掉了。」

李浩寧說:「我不怕蟲子,我就是討厭你!你平時做出一副厲害的樣子,好像是男子漢,其實你不是!你就是個膽小鬼!真正男子漢是不欺負人的!真正的男子漢是不怕蟲子的!你怕,你就不是男子漢!」

李浩寧這通沒頭沒腦的數落,把庄庄弄糊塗了。

他平時欺負人慣了,從來沒覺得那是個事。

李浩寧冷不丁一說,還真把他給說懵了。

他可不想聽李浩寧瞎叨咕,一門心思希望他能趕緊把自己肩頭的那個可怕的蟲子給拿掉,可看那陣勢,李浩寧不說痛快了,是不會動手拿那個蟲子的。

終於,李浩寧開始提條件了。

「你說,你不再欺負小朋友了。」

庄庄只好照說。

「你再說,你不是個男子漢。」

這回庄庄猶豫了一下,還是勉強說了。

「最後一句,你說,你要拜李浩寧為大哥。」

這也太沒面子了吧。庄庄不光是個頭高大,年紀也比班裏的其他孩子要大,當然也比李浩寧大。

眼下,面對着個頭瘦小的李浩寧,還要叫他大哥,這個屈辱庄庄似乎不打算咽下去。

沉默。

李浩寧立馬轉身,做出要走的姿態來。

其餘的小朋友,都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,看着聽着這裏發生的一切。

那個距離,足夠安全,毛毛蟲就是使勁跳,也跳不到那裏。那個距離,又特別合適,這邊說的話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。

庄庄不敢扭頭,但用餘光看見李浩寧已經開始往遠處走了,他慌了神,連忙大聲喊道:「浩寧,別走,別走啊,你先過來,先站到我前面來。」

李浩寧又站回原位。

庄庄這才輕舒了一口氣,定定神后,說了句:「你湊近一點,我跟你說。」

李浩寧才不答應哩,一伸食指,指著庄庄鼻尖說:「那不行,就是得大聲說,而且要比平時的聲音還大才行。」

毛毛蟲在庄庄的身上已經太久了,這時忽然開始蠕動。

庄庄感覺到了,嚇得哇哇直叫。

「對,對,就用這麼大聲音。快說,快說呀。」李浩寧看着庄庄,熱心地「鼓勵」他。

終於,庄庄綳不住了,在哇哇的叫聲間隙,他喊出一句:「李浩寧是我大哥!」

喊聲剛落,不遠處的那群小朋友轟地發出一片笑聲。

說時遲,那時快,李浩寧迅速上手,一隻手按住還在胡亂扭動的庄庄,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出,捏定慢吞吞爬動的毛毛蟲。

毛毛蟲一離身,庄庄立刻如釋重負。

他一扭頭,見李浩寧把一隻手往褲兜里伸了一下,然後又拿了出來。

「你在幹嘛?」他好奇。

「這種毛毛蟲的樣子很少見,我要回去研究一下。」李浩寧認真地說。其實,他早把毛毛蟲扔到草叢裏了,只是庄庄沒有看見而已。

老舅一再說不能撒謊騙人,那李浩寧這算不算說瞎話呢?

當然不算啦,因為他並沒有說「我把毛毛蟲裝進我褲兜里了」這樣的話,只說「要回去研究一下」這種毛毛蟲。

這次的事,讓庄庄好沒面子,尤其是當着全班同學的面,說了李浩寧是他大哥,實在是太跌份了。

可話已經說出口了,大家也都聽到了,又有什麼辦法呢。

有幾次,庄庄跟別的小朋友一塊玩時,還說起自己最不服的人就是李浩寧,李浩寧聽到了,也不吭聲,悶頭走近庄庄,然後只把一隻手往褲兜里一伸,庄庄立刻就會變了臉色,起身就走。

有天開完家長會,趙鋼回家時眉開眼笑。

喬一巧不解。畢竟李浩寧這孩子還沒上學呢,幼兒園也沒個成績張榜、排名公佈之類事,不值當這麼興奮呀。

你猜趙鋼樂的是什麼?是老師私底告訴他,這李浩寧別看小小年紀,卻挺有「領導才能」。

「知道啥叫『領導才能』不?就是會管人。」趙鋼品味着老師的話,心裏很是得意。

可喬一巧剛剛聽到一個消息,讓他有點傻眼了。

到了秋天李浩寧就要上學了,按照戶口所在學區,他只能去八小上學。

「八小就八小唄,還能怎麼的?」趙鋼不解。

喬一巧搖搖頭;「還真不一樣。這麼說吧,幼兒園裏他們班多數孩子的學區都是一小,這所學校不但師資好,而且生源也好。你去參加浩寧的家長會,應該有感覺。八小就大不一樣了,那裏的生源,據說……據說,好多都是像浩寧他們班庄庄那樣的。」

媽呀。趙鋼心裏不禁一沉。

老師給他講了李浩寧「智斗」庄庄的故事,那小子在家可沒跟任何人說過這事。

所謂「領導才能」,很大程度上也跟這件事有關。

可李浩寧「斗」得過一個庄庄,面對一群庄庄,他還有辦法嗎?

。 昭晗移開了視線,看向外面,語氣還是那樣淡然,她說:「不管是誰我都會幫的。」

君期看着昭晗,他不明白,為什麼昭晗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。他心中猜測,是不是因為他是昭晗的創造者,所以昭晗才會對他格外關照。

他真的很想知道,昭晗是不是也對他有那種熟悉的感覺。雖然這樣很扯,但是他都能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世界裏了,還有什麼是比這兒更扯的事情嗎?!

但是既然昭晗不願意回答,那他也不問了。可能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夠親密吧,也對,誰也不會輕易地袒露自己的心聲。

不過看昭晗閃躲的模樣,估計也是心裏藏着點事情的,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。

正當兩人沉默時,小二端著菜上來了。君期又恢復了高興的表情,招呼道:「趕緊試試,聽說這道菜是碧水灣的特色,非常出名。明天我們回去之後,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呢。」

昭晗拿起筷子夾菜到自己碗裏,然後試了一口。

君期突然想起什麼,連忙問道:「對了!吃五穀雜糧會不會影響你修鍊啊?」

昭晗搖頭道:「不會。」

「那就行那就行。」君期這才放心地招呼著昭晗,給她夾菜,又勸她多吃兩口云云的。

吃飯時,君期看向窗外,正想即興背詩一首。突然看到大街上的人群中,有一個熟悉臉龐。君期猛地站起身來,目光死死地盯着街道上。昭晗抬頭看向君期,看到他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,跑出了飯店。

君期到街上見到個身形差不多的就拉住人家,似乎在找什麼人。

他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,他迷茫地站在人群中間,疑惑道:「難道是我看錯了?!」

昭晗走到他身旁問道:「怎麼了?」

君期回答道:「我剛才好像是看到了一個熟人,但是…」

君期又來回看了一眼,喪氣地說:「沒事,應該是我看錯了,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。」

想清楚這事之後,君期重新打氣精神,他說:「走吧,回去繼續吃飯。」

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現在街道拐角處,他看了一眼君期和昭晗轉身離去的背影后,才重新回到黑暗的角落中。

第二天大家準備好了之後,各自乘着自己的法器低空飛行回宗了。因為君期的劍退還給了葛福六,所以他又沒有能飛的東西了。又又又蹭了一次昭晗的扇子,昭晗對這些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
君期坐在扇面上,看着不遠處孔矜的飛行法器。那是一頁十分寬大的紙張,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,飛在半空中時,就像是阿拉丁神燈里的神奇飛毯。

「原來上次萬年慶典結束之後,看到的就是孔矜啊。」君期喃喃自語。

昭晗讓扇子自動飛行,她走到君期身旁,拿出了一把扇子給他。

君期回過神來接過昭晗遞給他的扇子,展開一看,發現竟然是他那天被夏楠宗宗主打壞的扇子。現在被修得完好無損,惹得君期連連驚奇。

他問道:「這是你修好的?」

昭晗點了點頭。

君期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,驚喜地問道:「那你會鍛造法器嗎?」

昭晗雖然不知道君期為什麼那麼驚喜,但是依舊是點了點頭。

君期眼睛閃閃發亮地問道:「你能幫我個忙嗎?」

「??」昭晗疑惑地看向君期。

回到尚北宗后,孔敘論功行賞地嘉獎了他們。領獎人有梁語映、孔矜、湘簟。

梁語映與馬烔照被困住后,梁語映對靈力被封暫時不能行動的馬烔照不離不棄,團結友愛的精神值得嘉獎。

在此調查中,孔矜足智多謀,遇事不慌不忙領導同伴一同堅守,用自己的智慧與惡勢力抗戰到底。

遇到危難時,湘簟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同伴,捨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值得學習。

三人站在領獎台上時,梁語映滿臉得意,孔矜依舊是那副謙虛淡然的模樣,湘簟緊張地憋紅了臉,全程低着頭不敢看人。

馬烔照在底下憤憤不平地說:「如果不是因為我中了章植恩的陰招,我也能站在領獎台上。」

他身旁的同門笑道:「捨己為人、足智多謀、團結友愛,你有這種精神嗎?」

馬烔照假裝生氣地罵了句:「去你的。」

另一人聞言譏笑道:「照你這麼說,梁語映也沒資格上台啊。團結友愛?她不招惹別人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。」

馬烔照聽了這兒話,臉色立馬沉了下來,怒氣騰騰地問道:「你說什麼?!你再說一遍!說誰沒資格呢?!」

君期還在感嘆反派也有高光時刻,就聽見了弟子那兒出現了動靜。

聽見一個弟子高聲道:「你有病吧,又沒說你!」

君期聞聲看過去,發現馬烔照又拽著人家的衣領,一副怒氣十足的模樣。君期搖頭嘆氣,想着梁語映都拿了團結友愛獎了,馬烔照還在拽別人衣領,看來是真的往反派的道路一去不復返啊。

站在君期身旁的燭月長老淡淡地喊了一聲:「烔照。」

馬烔照雖然怒在心頭,最後還是鬆手了。

君期挑了挑眉,沒想到馬烔照還挺聽師尊的話的。

頒獎結束之後,馬烔照看着和別人一起離開的梁語映,連忙追了上去。身後的同伴朝着他的背影問道:「你去哪兒?!等一下還有楊長老的課!」

馬烔照回頭道:「如果問起我,就說我去修鍊了!」

他追上樑語映后,梁語映疑惑地看着他,問道:「有事嗎?」

馬烔照想了想,說:「上次拜師會你不是想拜燭月長老為師嗎?我是他的親傳弟子,我幫你去跟他提提這件事,他肯定會答應收你為徒的。」

梁語映抬起高傲的下巴,拒絕道:「不用了,我現在不想拜燭月長老為師了。」

馬烔照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:「那你想拜誰做師傅?」

梁語映自信地說:「我要拜昭晗長老為師!」

。 關應謀道:「程經理,到現在你還不了解我們大家的決心,我再給你強調一下,那就是不獲全勝決不收兵!」

牛生英道:「程經理,您是走過南闖過北的,您難道說非要置大家於不顧嗎?」

此時,程大腦袋也想了,自己得讓步了,自己再不讓步是過不了這一關的。你看看這幾個主兒,特別是那三個男的,可都不是善茬兒,個個面目猙獰的,加上他們幾個的蠱惑力,再加上樓下的不善罷甘休的一百多業主,他們是他們的最大本錢,如果今天自己不主動讓步,他們鬧的凶了,自己可下不來台。信訪局長饒不了他是小事,縣裏的領導恐怕是不會和自己拉倒的。自己得認載了,栽了栽了吧,做生意嗎,哪能穩賺不賠呢?唉,人在江湖飄,哪能不挨刀!自己只有堤內損失堤外補了!就這樣也不能賠的多了,也不能輕易便宜他們呀,自己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麥秸垛!